文/杨国英
【资料图】
近乎穷尽所有,
依然没能扭转颓势。
今天上演的这场资本保卫战,其疯狂和惨烈程度,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开战之前的政策利好,是史无前例的。
昨天,包括印花税减半、最严减持新规等重磅利好,四箭齐发,锣鼓喧天,政策为了打赢这场资本保卫战,绝对是穷尽所有,能给出的利好几乎全部给出了。
。开战之后的疯狂和惨烈,也是史无前例的。
政策利好的史无前例,让今天的内资散户,在开市前铆足了干劲,大家以印花税减半的历史走势作为参照(何况还有其他三大利好),原以为怎么着今天股市也得大涨特涨、且还要持续上涨个七八个交易日。
在内资散户的铆足干劲之下,今天沪深两市的开盘是疯狂的,高开幅度均超过了5%。
但开盘短暂的疯狂之后,随即的日内走势则堪称惨烈,沪深两市一路低走,截止收盘沪指仅上涨了1.13%、深成指仅上涨了1.01%。
疯狂的开局,与无奈的结局,今天这一仗,打得实在太惨烈了。
而最终无奈的结局,肯定会让无数人感到悲愤,尤其是今天早盘疯狂进入的内资散户。
但是,悲愤没有必要。
悲愤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最近两三个月,我一直强调,身处今天这样的一个大时局,我们一定要有大历史观和全球观。
之于大历史观,我们今天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历史周期,这个历史周期到底会有多久,这个历史周期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终极变量,才有可能切换到一个全新的周期。
之于全球观,我们今天的全球位势到底处于什么区间,我们全球位势的上移,到底需要突破什么样的外部阻力,又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内部支撑力,外部阻力的化解和内部支撑力的供给,又到底需要什么的必要条件和充分条件。
对这些宏大的但又牵连一切的命题,如果没有深刻的洞察和理解,你又怎么可能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最终做到风雨不沾身成功穿越。
所以,今天一早,面对工作室兴奋难耐的同事,我再次敲响了警钟,“一两天的走势没有必要去预判,A股历史上的印花税减半对股市走势的影响,在今天也丝毫不具备任何参考意义,因为,今天中美关系的凶险程度,今天中美资本博弈的凶险程度,都是改革开放从来没有过的。”
甚至,在昨天文章的正文文末,我事实还在提醒大家冷静,“每一个人都应该系好安全带”、“至少未来5年,我们需要打赢的,不是发展之战,而是生存之战”。
今天中美资本博弈的凶险程度,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注意,面对昨天我们释放的前无前例的多个政策利好,今天,北上资金不仅没有增持,反而净卖出82亿。
注意,在最近16个交易日,北上资金仅仅上周四净买入,其余15个交易日,北上资金全部在撤退,最近一个月,北上资金净卖出接近600亿。
注意,北上资金中有部分属于国有内资的在港机构,我相信,在中美资本博弈超级惨烈的最近一个月,这部分在港的国有内资,基于国有资本的大局观,虽说不一定增持,但整体至少不会减持,所以,最近一个月,真正的外资净卖出,事实有可能会超过北上资金净卖出的两倍甚至更多。
清醒认识到今天中美资本博弈的凶险程度,我们就没有必要去悲愤。
作为个体,我们只能做好自己,你和我都没有护盘的责任,所以,我们也不必去指责其他个体不去护盘,说实话,这种以道德捆绑他人的做法我是很讨厌的。
今天的中美资本博弈,在资本流动上的极限博弈,早已显而易见。
。针对美债,我们一直在减持美债,现在我们持有的美债额度,已经高峰期的超1.3万亿美元,大幅下降到现在的8000多亿美元。
。针对中国资产,尤其是股权资产,从去年开始,美国一直通过高利率差、以及一系列政策限制,直接或间接倒逼外资撤离中国,不仅二级市场疯狂撤离,而且一级市场更是疯狂撤离。
一句话,今天美国在疯狂做空中国(中国资产),我们也在持续做空美国(美债)。
当然,客观而言,我们做空美债,这不是构成今天美国金融压力的核心因素,毕竟,作为美国铁杆盟友的日本,这两年也在疯狂做空美债。
今天的中美金融,事实均将彼此推到一个极限的压力阀点,我们正面临的极限压力阀点,是由美国疯狂倒逼资本外流导致的(通过高利率差),而美国正面临的极限压力阀点,本质上也是由美国持续高利率差导致的。
如此以伤及自身为代价的疯狂打压中国,美国原本的预判是,杀敌一千,自身可能只会损失五百。
对美国的这一预判,今天我不做太多评价。
但是,有一点是确认的,今天的美国,由于打压中国的过于疯狂,事实也已经迎来的疯狂的反噬,现在美国的主权评级已经遭受罕见下调,而如果美国持续超高利率,一年内,美国的银行业危机,极有可能从中小银行发酵传导至大银行。
杀敌一千,自损竟然超过了五百,这是让拜登政府感到意外的。
所以,在当下中美事实均已迎来极限压力阀点时,尤其是美国压力阀点超过其预期之下,中美之间适度的缓和,中国需要,美国其实也需要,这个现在美国也没法装了。
这就是在短短两个多月内,拜登政府在派出三大政治巨头(布林肯、耶伦和克里)之后,昨天,负责商谈具体经贸合作的商务部长雷蒙多又紧急访华的核心要义。
所以,接下来几天的雷蒙多访华,美国为了争取更多筹码,再启动一波或两波极限施压,比如今天的股市厮杀,这其实是符合谈判心理学的。
中美资本战打得越激烈,和谈越有可能超预期。
大打才有可能大谈,小打只会小谈、甚至不谈。
大谈涉及甚广,甚至涉及俄乌终局的利益切割,
这显然不是三两天就能谈妥,更无法一蹴而就。
再说一说今天的市场。
1,欧盟委员会将对宁德时代位于匈牙利德布勒森市的电池工厂展开调查。
2022年8月,宁德时代宣布将投资73亿欧元在匈牙利德布勒森市新建一座100GWh的电池工厂,这将是欧洲产能最大电池工厂,也是宁德时代德国工厂之外的第二座海外工厂。
并且,这也是中国领先企业,为应对供应链分流的一种主动进攻的态势,然而,匈牙利反对党却向欧委会提交了一份投诉,称宁德时代电池工厂在用水要求方面,违反了《欧盟水框架指令》。
该反对党议员称,电池厂计划用水需求将对本地水源造成压力,目前的水源已经严重超量使用,取水量超过补给量的三倍,而宁德时代工厂的建立,将会进一步恶化。
欧盟委员会对此已经开始准备行动,从形势上来看,此事可能对宁德时代不利,要知道美国、欧洲的制造业外流不是没有原因的,环境、劳工相关政策几乎是零容忍的,没有妥协的余地。
因此,此事再次为中国企业的全球化策略敲响一记“警钟”,当前中国企业的全球本土化策略,只是刚刚开始起步,要在外国实现本土化运营,中资企业不可能照搬在中国已经成功的策略,尤其是心存侥幸万万不可取,并且类似的事件很可能还掺杂意识形态的因素。
而中国要实现供应链能力的整体出海,一方面要总结一些企业在全球成功的经验;另一方面则需要更加全面的打法,需要有智库、咨询机构、法律机构等进行周到细密的服务。
2,强生、赛诺菲、安进等多家知名药企大幅裁员。
近日,美国癌症免疫疗法公司Agenus宣布计划裁员25%,并大幅缩减癌症药物研发;同一天强生旗下的杨森制药也宣布将关闭位于荷兰莱顿的传染病和疫苗部门,涉及裁员2500多名。
截至8月份,强生、辉瑞、阿斯康利、拜耳、赛诺菲、BMS、武田等医药巨头在今年均发布了裁员或管线调整的计划。
据行业媒体Fierce Biotech最新数据显示,今年只过去不到8个月,宣布裁员的生物制药公司数量已经与2022年全年总数相持平,达到119家。
从医药企业发布的裁员原因来看,新产品研发、上市进程遇阻,现金流难以维系以及经济环境不佳是最主要的原因。
从这些理由可以看出,全球新药上市的难度正在不断增大,同时经济环境的不景气正在迫使药企不得不通过砍管线“瘦身”。
至于这些跨国医药巨头裁员计划是否会对中国市场产生影响,我们认为,这要具体来看涉及的管线和部门情况,如果被裁员业务完全在海外市场,同中国市场没有研发、生产或销售上的合作,则不会对中国市场造成影响。
但需要注意的是,近年来,全球医药企业都将中国市场视为重要的市场之一,与中国业务渗透合作越来越广泛,海外市场的变故对中国市场的间接影响或多或少还是存在的。
3,近日,资本市场重磅利好政策频出,除了减半征收印花税外,“减持新规”也备受关注。
最新的减持制度要求:上市公司存在破发、破净情形,或者最近三年未进行现金分红,累计现金分红额低于最近三年年均30%的,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不得通过二级市场减持本公司股份。
具体来看,证监会从破发、破净和分红情况三个维度对控股股东及实控人减持做出了限制。
而“减持新规”实施以后,将对A股减持产生重大影响,截至8月27日,沪深交易所有5059家企业,最近三年未进行现金分红、累计现金分红额低于最近三年年均净利润30%的上市公司有1759家,跌破发行价的有994家,市净率小于1的有405家,数据去重后,约有2500家上市公司不符合减持规范要求,即一半左右的上市公司不能减持。
初步估算,减持新规实施后可为A股释放长期资金每年近万亿元,同时可间接打掉金融腐败链条和金融灰产的寄生,进一步激活我国民间资本,算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但减持新规也并不是百利无一害,事实上它也存在一些不利因素,例如减持新规很可能对短期内无法盈利的科技创新企业产生不利影响;还有对违规减持罚款太轻的问题还没得到解决,这个漏洞不赌上,未来可能会派生出更多的违规减持问题。
4,今年以来已经有至少70家公司参与设立私募。
据财联社不完全统计,截至8月27日,年内已有70家上市公司发布了参设私募股权投资及进展公告,进入八月以来,上市公司更是扎推参与设立、参股私募,目前有25家公司发布了相关公告。
通过整理相关公告发现,上市公司参与设立私募基金的目的各有不同,部分企业为了整合相关行业资源;另一些企业则希望依托专业投资机构的团队专业优势和项目资源优势,寻找良好发展前景项目;还有一些则以私募作为桥梁,支持传统业务转型升级,并拓展新业务。
此外,还有极少部分公司只是为了提高资金使用效率,例如江南奕帆表示,与机构共同设立基金的目的是为了提高资金使用效率。
我们认为,私募股权基金具有周期长、流动性低等特点,上市公司通过设立或参与私募股权基金对外投资,将面临较长的投资回收期,且投资过程可能面临宏观经济、行业周期、市场竞争、政策环境、经营管理等多种因素影响,因此这些公司增添了投资后长期无法实现预期收益的风险。